|
|
|
|
|
|
|
唐雪根 |
|
|
|
|
新闻详细信息 |
|
|
|
|
《堆云堆雪》属于好作品(上--对杨红兵先生批评《堆云堆雪》的批评 时间:2020-6-26 16:05:28 点击次数:14567 |
引言
雕塑家李象群先生的《堆云堆雪》(别称“半裸慈禧”)于2008年7月10日出现于北京第三届国际双年展,展示之后引起争论,当天就有了“读者”向中国美协进行举报的案例及中国美协要求作者在铜雕的私处盖上白布的故事。7月19日的《美术报》也发表了杨红兵先生的文章《半裸慈禧:非艺术,非历史》。文章称《堆云堆雪》作者李象群将“老佛爷”塑成“轻骞玉腿,酥胸雪白,两峰丰硕”,属于“荒唐”;称作者将慈禧的“20岁的身子”配上了“40岁的容颜”,存有“极不相称”、“慈禧着装是否符合清朝服饰”、“ 袒胸露乳与戴帽、穿龙袍是否协调”问题。在杨先生看来,《堆云堆雪》不仅“伤了一段清朝的服饰、起居文化”,而且对作者不同意添上“遮羞布”也属“匪夷所思”;对作者坦露的“创作方式是表达了自己对历史的理解”,也作了“慈禧半裸与历史有何渊源关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评点。通读杨先生的文章,杨先生的批评理由是“历史是水,‘水无常形’,有人用某种容器盛满水,却因此而狂妄地以为水就是方的或是圆的,可以任人随意塑造而被玩弄于股掌之中”,暗指作者狂妄。杨先生的另一个理由是“对历史人物的评价我们最起码应抱有客观、尊重的态度!李象群让慈禧雕像半裸,方式的确欠妥”。于是,杨先生坐于他的“理由”之上,对作品做了“这算哪门艺术”的质问,摆出了他的“仅仅是要表明李象群个人对历史理解,那完全可以放在自家的客厅嘛!何必置于公众场所,更何况置于国际美术双年展呢?毁了自己的名誉,污染了大众的眼球算小事,玷污中国的传统文化,影响中国的形象这事可不算小啊”的看法,做出了“笔者认为它非艺术,非历史”及“李象群此举给他带来的更多的是哗众取宠,故弄玄虚,亵渎艺术的骂名”、“非艺术非历史的所谓‘艺术’,请走开”的结论。
杨先生的文艺批评方式和观点若是在茶馆里出现,人们大可以不必理会他,纯系个人的茶余饭后的闲聊,在那里理会他、驳斥他会把自己也放在了茶客的位置上,理会与驳斥都缺乏理会与驳斥的意义。现在所听所闻是在全国独一无二的装了扩音器的美术专业报纸《美术报》上,杨先生是在那里面对几十万个读者发表他对《堆云堆雪》的批评高见,批评涉及了《堆云堆雪》是否“非艺术非历史”? 《堆云堆雪》是否真的需要从人们的视野里“走开”?李象群先生的创作动机机是否真的为了“哗众取宠,故弄玄虚,亵渎艺术”?这类作品是否应当如杨先生所说“仅仅是要表明李象群个人对历史理解,那完全可以放在自家的客厅嘛!何必置于公众场所”?这件作品在双年展上公展之后是否真的“污染了大众的眼球”?“玷污中国的传统文化”?“影响中国的形象”?概而言之,事关文艺批评怎样批评,作品与作者是否劣质,杨先生的批评是否代表真理,有否误导读者,如此,就不能不理会了。除了觉得《美术报》的读者不能为杨先生的观点忽悠,还应当听到另外一种表扬《堆云堆雪》的声音,还应当有报纸要贯彻“双百”,发表另外的声音。
另外的声音
7月19日这天,有一位进我博客的新浪网友则称《堆云堆雪》作者“在对于人物的理解和艺术处理上无疑是成功的,是一件精品”(见 txg1941531新浪博客7月20日发表《艺术批评文章被涮 无可奈何 》)。
由此可见,对《堆云堆雪》的批评并非只有杨红兵等那边才有,《堆云堆雪》显然不是过街老鼠,现实中还有称作品为“精品”的人。
这位网友可能是个在行的文艺批评家,对当今何以这般激烈挑评《堆云堆雪》的问题,在传给我的文字中做了较为科学的剖析。
现将这位网友的观点陈列如下:
总观点:中国人还不太会使用自己。
概论:“在2008北京双年展上著名雕塑家李象群先生的新作《堆云堆雪》由于所谓的“问题性”被用白布将雕塑的裸露局部遮挡起来,使人想起雕塑大师米开朗基罗在绘制西斯廷教堂大型天顶画后由于所画裸体过多不合教义而被另请高明将裸露的人体穿上衣服的事,时隔百年异国异种,二位艺术家为什么会有同样的遭遇呢?此事已决不是单纯的艺术事件,而是一个社会学的问题。关于裸体的角色在中国社会和国民教育中的一直没有被正视并将其放到一个合理的位置来理解。”
子观点一:学会使用你的眼睛
概论:“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不是一句空话,更不是只说人们对某一事物只有着不同的理解,他真正准确的含义是针对同一事物不同性格和知识水平的人会观察到自己想要注意的东西并做出关于自己专业和喜好的判断和想象。眼睛这个生理结构本身并不会选择什么,都是由于人们思想的控制而做出观注、捕捉、凝视、放过等生理反应。其实自己看到了什么或能发现什么将是你喜欢什么和有怎样的知识和生活经验所决定的,就像在美术学院的人体写生课上,学生们能从人体模特身上发现美的因素和研究人体结构的造型规律,关心并沉浸于画面的处理和布置,而偷窥者则会从中关注他所关心的性生理特征并在脑子里出现猥亵的行为和龌龊的情景。所以眼睛的视觉品位和使用水平及提取信息的层次其实是个知识含量和思考的内涵的问题,而不能将个人所观看到的的视觉结论归于视力和眼睛本身,更不能将此归为观看对象的性质。可见被观看物与视觉的结论本身并不能成为一对直接的因果关系或者说这种因果关系并不为一。既然这样,那么艺术家就根本不能完全决定他的作品在诞生后所能得到怎样的解读,就像一本《人体艺术摄影》会出现在雅致的书房中,同样会出现在布满油渍的枕头下。”
子观点二:学会使用你的思考
概论:“亚洲人尤其是中国人顶顶聪明的人种,但在我国这一点并没有完全的得到印证,无论体现在科技经济还是人文艺术都是如此。科技和经济的补课任重道远我们不可操之过急,而人文艺术的落后是我们所不能否认的和懈怠的。或许有些人依然怀揣着文明古国的锈色招牌并沉醉于悠久的历史和深厚的文化传统的黄梁美梦之中。用一句“民族的就是世界的和文化差异”没有办法遮掩所有的问题并以此来回避文化间的冲击和本民族文化的进步。我们不得不承认中国文化的自身活性远不如西方国家,这一点体现在文化的衍进、交融、重新挖掘和普及等方面。这样的文化现象并不是文化内容内涵本身的矛盾所在,而在于传媒(这是今天的叫法)。在我国由于在政治方面的需要,公众性的导向宣传声音异常强大,这种声音以确定、简单、明晰、易记为特征而形成了一种POP模式,关于思考的和关于人生的。就像小学—初中----高中----大学------结婚-----生子……这一套程序已成为不必思考,秩序井然不可逾越的全民性的人生计划。对于这种人生模式的叛逆儿,成则唾其邪,败则笑其疑。另外在日常的交流中人们也是常会切磋处世之策和业务经验或是职场胜败心得,却难以涉及真正的人生理想和生活的细微感悟。生存手段和方法论性的行为已经如脱缰的野马驰入生活观念和人性本身追求的花圃肆意的践踏群芳。人的思考只能在模式系统之下进行具有定向的微弱转动或将一切思考专注于严肃的经验和玄妙的方法。在这样的情况下独一无二的个人是不在的,美好和理想是缺失的,生活变异为生存的。这一切都体现出我们远不会运用自己的头脑来思考。对于普世的和约定俗成的东西深信不疑,对于现成的秩序和逻辑不做重新的思辨和探讨,不会时常站在新的至高点去俯视现在稳定的一切,这一切都是中国人思考惰性的表现,是不会灵活的运用思维的表现,更是没有活出自己个性的终极原因。那么对于历史及历史人物的判断和理解我们不能只相信存世的史料,也不能相信野史传记,更不能相信电视上的于丹、易中天。我们要在自己的头脑中建立自己的历史观点,即使他有偏颇和情绪。因为作为个人的一生来讲,任何东西都只作为材料供你享用和选择以形成你自己独一无二的生命的特色。”
子观点三:学会使用你的人格
概论:“关于中国人的人格,我实是不敢多加评议,更不敢如已故的柏杨老先生那样大雌黄口,但关于中国人的人格我是有话要说的。中国人的人格有着严重分裂性,即双重的人格。若逢某人一方面想在公众和周围舆论中德高望重,一方面又想风月俗尘时,虚假的表演便在这里开始,欺骗的手段也在这里滋生。这实际上基于长久以来中国人长期的把理想与欲望对立起来的结果。我们过分的奖励定得过于伟大、正义、和雄心勃勃。而将欲望看得过于低俗放纵和不可告人,其实应该正视这二者的关系。他们完全可以同放在一个层面上来看待,或根本就是同一件事。这样会更加坦然的面对自己的欲望,更没有压力的放松活跃的对待自己的理想。而事实上现在我们都在公开和公共层面极力维护一种高尚和正义,而在其下又在极力的自我反叛的追求一种庸俗和泄愤。这种人格的对立的现象会造成一种夹层的双重社会舆论环境:一种在于公共媒体上在塑造一种社会主义国家的面貌和范式,倡导一种远远的精神和以巨大的客观和理智来进行批评;一种是民间的媒体正如网络上则进行着“蒙面人无所惧”的粗劣、偏激的谩骂和发泄。那么问题在于这两种极端性都不会真正利于男女两性的舆论环境的形成,并是真正的客观性渐行渐远。就像在这次“慈禧雕塑遮羞布”事件中,即使在几乎每一个家庭的屏幕上或网络上闪烁着“艳照门”、“色戒”、“金瓶梅”和所谓“毛片儿”“A片儿”时,塑造生殖器的雕塑仍被人们在公共环境中禁止,并在网络上得到恶意的批评。这样我们就能找到为什么我们喜欢柏杨、李敖、和王朔、韩寒的理由,因为明星们是站在明处真实在为我们发表意见、发泄情感。”
子观点四:学会解读艺术
概论:“ 对于艺术品的解读大概最少有三个层次,首先是由作品本身的叙述所展示给你的信息。这包括作品所传达给你的感受,作品通过描写叙述所交代的情节、场景或事件等等。其次是作品的作者背景、当时时代的精神、社会和生活的情况。对作者的背景的分析包括作者本人的经历和所学知识,性格特点还包括创作的初衷。而当时的时代精神要靠看一些当时的哲学和文学戏剧等其他艺术形式的面貌特点和追求来得知。而当时的社会背景包括社会的意识形态和发展水平,生活状况要看当时的社会生产力技术水平和民族习惯。这是透过作品本身表述的观点而看到的关于艺术品的信息。最后则是真正的艺术层面的分析和欣赏。那么这时要回到作品本身却不坠入情节信息和艺术家的创作的背景中,单就艺术品的表述表现本身的手段和特征来分辨作者的功力高低和智慧水平,进而对其艺术价值进行定位。就这件慈禧的雕塑而论,在对于人物的理解和艺术处理上无疑是成功的,是一件精品。作为个人对于慈禧这个古人的理解和认识未必要还原到当时的时代和正面传统的评价中,尤其在艺术中应该说是有足够的主观性、想象的空间的。艺术家将慈禧的历史评价和政治身份剥离开,只将其看作一个历史长流中的特别的女人来看待。既然是女人就会在日常中就有可能在家中半裸而坐,作为今天的女性不免也都有这种生活经历。所以这并不是恶搞,因为这件作品并没有传达出侮辱和搞笑的气氛,整个作品看起来依然凝重,神圣和安静。再者这件作品赋予了艺术客观性的新定义和对于艺术家作用的反思和再探讨。作为雕塑风格的处理在这件雕塑上是非常统一的,采取了具象写实的手法。而颇受争议的生殖器处理上我是这么认为的,作品为了形成稳定性重心中的变化而将人物的左腿踩到了椅子的上面,身体则向右微侧,这样形成了一种变化中的平衡关系,非常巧妙和经典。而作为这个抬腿的动作足以裸露出女性的生殖器,而女性生殖器无论从外貌造型和所形成的光影效果和清晰程度来看都是和面部的五官相近的,如果处理都应该与眼睛耳朵鼻子是一样的手法和效果。那么在艺术家没有心存杂念和坦然而对的情况下又有什么理由要放弃对于生殖器的处理呢?在和几位艺术圈儿的朋友交谈时他们说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那么为什么那个心细的观众会如此的敏感,犀利的提出这个问题呢?或许这也是艺术家的一个圈套,让作品成为一面镜子,所有人都会从中找到真实的自己并从中有所“收获”吧。”
由此可见,对李象群先生的新作《堆云堆雪》的感觉,除了那个读后甚觉不舒服的“举报人”和在《美术报》公开批评《堆云堆雪》的杨红兵先生之外,显然还有另外的赞扬《堆云堆雪》的意见,因此,《美术报》让读者了解《堆云堆雪》为什么是“精品”也是责无旁贷的任务。
分享至
|
|
|
|
|
|